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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草花……”飞蓬这才揪起一株花:“我记得……魔界没有……但紫萱姐……墓地那里……我种的……”
重楼不吭声,他只将飞蓬扣得更紧。
仿佛是神将的屈从和臣服,圆满了魔尊耿耿于怀的执念。
“噗……”伤势第一次压制不住时,飞蓬还不忘记捂住自己的唇。
重楼不满地拉下他的手,割开自己的手腕,逼着他饮下龙血。
湿红的唇瓣比平日多出几分绮丽,尤其是飞蓬隐忍地阖上那双湿漉漉的蓝眸时。
他不是第一次逼问飞蓬,飞蓬也不是第一次拿出无可奉告的态度。
重楼无法理解坠入谷底的飞蓬还这般保密,正如飞蓬怎么都说不出口的真心。
本就强弩之末,神体崩溃在即,与其僵持着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战后离开神界还会被各种挽留,不如孤注一掷,给夕瑶和被他救活的雪见博个人情,并顺理成章把自己卖给重楼。
你说这话,飞蓬敢对重楼说、好意思对重楼说吗?他可不想惹毛醋缸,作为景天在人间收留重楼时,他就看出了这魔无数年老坛醋的威力。
“嗯……”飞蓬眸色已经涣散了。
但仅存的、坚持的矜持,还是让神将维持了面对魔尊的最后一丝理智,死活都不肯说出答案。
回到寝室时,被重楼灌入龙精龙血压制的伤势,又一次爆发,而飞蓬又一次阻止重楼剜心抽血。
“你还是老实点吧。”重楼没好气地将飞蓬锁在了榻上。
“叮当。”被褥再次被飞蓬蹬踹到了地上。
他还是会挣扎反抗的,哪怕是无用功。
只因席卷意识的滔天巨浪,几乎要消磨掉无数年形成的坚毅。
“唰。”但听见清脆铃音的重楼,只是无比利落地隔空召来一床新的,飞快地铺开盖好。
自从神体破败,除了恢复与排泄外,飞蓬已与常人无恙。他热时需要脱衣,冷时需要暖身,饿时需要饮食。
“……我不冷…”困倦极了的飞蓬小声咕哝着,被重楼喂了一蛊热粥。
这里可是炎波泉啊。
“一身汗。”重楼解下披风撕开成两块,分别系裹在飞蓬总蹬出被褥的脚上:“干了会带走你的体温,再热都不一定不会着凉。”
他将掌心,再次贴上破败神体的心口。
“……不够。”重楼顿了顿,快速收敛那抹失血越发多引起的疲惫:“继续。”
这一续便是一天一夜,又是清晨时分。
“呃嗯……重楼……”刺痛彻底惊醒了本来半睡半醒的飞蓬。
好在他对此颇有经验,即使有点钝钝的疼,也忍住了躲闪的逃避心。
“别……别取……心血……”但神将总在奇奇怪怪的时候羞耻,就如现在。
重楼舒服极了。
他一度觉得飞蓬在施展美人计,理由就是让自己忘记取心头血更省事儿。
“哼……”魔尊低哼一声,取来浸泡了药物的崭新玉势。
飞蓬这才眨了眨蓝眸,艰难地想要直起腰,但开头就失败了:“呜嗯……”
“乖乖趴好。”重楼为自己换了一件披风,回眸时语气淡淡。
这似乎是非常冷淡的态度了。
但飞蓬瞥过他发丝里深红的耳垂,将笑意憋了回去。
啧,总是这样,榻上做得凶猛时从来不脸红,下了床穿好衣服人模人样了,才知道耳朵烫。
此时此刻,距离神将伤势仍然爆发,且因压制太多、爆发更狠,直到重楼当机立断取心头血镇压成功,只有一个上午。
也是这一次,重楼对他本身心狠手辣的行为,注定了飞蓬日后的自尽。
“我从不后悔……”那时,神将意识渐消,躺在魔尊颤抖的双臂中时,唇角是含着温柔浅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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