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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承没话找话,“什么论文?”
钟息每次都会被霍司承的没话找话逗笑。
以前也是这样,钟息忙起来的时候根本不理人,霍司承就会见缝插针地问他一些无聊的问题,比如海洋里有哪些生物,鲨鱼吃不吃人,钟息每次都会无奈地叹口气,说:霍司承你烦死了,去找霍小饱玩。
霍司承明明看起来威严可畏,但在他面前,总有种严肃又笨拙的搞笑。
钟息忽然弯起嘴角,虽然强忍着笑,但霍司承还是看见了。
那张照片里的笑意。
像是想抓住即将消逝的流星,霍司承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覆在钟息的右脸脸颊,指腹按住钟息微微翘起的嘴角。
原来钟息的脸颊是温热的,不是想象中那般冰冷,柔软的触感和霍小饱的脸没有差别。
两个人都没有动,没有出声,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霍司承看到钟息的睫毛像蝴蝶一样扇了扇,心跳跟着加速。
笑容一旦保持,就变得假。
钟息逐渐支撑不住,嘴角慢慢下落,霍司承恍如梦寐,猛地收回手。
“你脸色不太好,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发烧了。”霍司承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
为了掩饰尴尬,霍司承清了清嗓子,恢复成疏远的语气,“进去把礼物拿走。”
钟息没有动。
霍司承心想:他又怎么了?不会连他送的礼物都不想要吧?
正要发作,钟息不满地说:“你挡在门口,我根本过不去。”
“……”霍司承侧过身。
钟息经过他的时候,他闻到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撩拨起某根心弦。
钟息走到床边坐下,抽出那个被霍司承暴力塞进纸盒的木雕画,先映入眼帘
的是木雕背面,平滑的木板上印着“钟息”
两个字,落款是霍司承,还有一行字。
——还要再爱一百年。
钟息用手摸了摸,心里吐槽:好土。
那是一个精美的木雕作品,尺寸比他想象中大一些,一米长半米宽,边缘做成了相框的造型,里面雕刻着立体感十足的玫瑰星云,疏散星团栩栩如生,四周还有大大小小的恒星,右下角雕刻着四分之一个地球。
地球上站着三个小人。
看模样分别是霍司承,霍小饱和钟息。
之前文副官提到木雕礼物,他没有多想,以为肯定是那种可以当做玩偶的木雕小人。
没想到竟然是一片玫瑰星云。
以前钟息很向往宇宙,把奖学金都攒起来,想买更好的天文望远镜,但现在他是一个海洋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都快忘了那些眯着一只眼,透过望远镜观察星空变化的日子。
霍司承竟然还记得。
虽然是失忆前的霍司承。
“这画是什么意思?”
失忆后的霍司承问。
钟息用手指抚摸那片星云,喃喃道:“送礼物的人问收礼物的人,这个礼物是什么意思,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霍司承脸色一窘。
从他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这还是钟息第一次没有对他冷嘲热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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