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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给洗,被子给铺,家里一尘不染,比他在的时候看着还干净。
“你阿姨教你的?”陆戈问。
像池朝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最是乱七八糟邋遢的时候。
池朝顿了顿:“什么?”
对方好像又长高了,肩膀和五官一齐舒展开来。
没了听筒过滤,池朝的声音褪去了不少沙哑,听在耳朵里更多的是沉淀下来的低沉。
“没,”陆戈低头把手上的睡衣翻了翻,“我先洗个澡。”
奔波劳累了一天,身上还黏着汗。
人被热水劈头盖脸浇了一通,就愈发疲惫起来。
出了卫生间时陆戈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屋子里扫一圈没看见池朝,喊了一声才发现对方蹲阳台正给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屋外的天已经黑了,客厅的灯光映出郁郁葱葱一片绿色。
除却开得热烈的栀子和茉莉,常年处于客厅一角的白兰树也被搬来了阳台,绽放出花瓣纤长的花朵。
八月的傍晚闷热无比,就连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浪。
陆戈把门拉开一点,就被室外的热风给吹皱了眉:“不热吗?”
池朝手上拎着水壶,转身看了陆戈一眼。
他本来还挺有耐心地给花浇着水,听这么一说后干脆就直接拧了壶嘴,“哗啦哗啦”把水倒花盆里完事儿。
“还好,”池朝进了客厅,“就是有蚊子。”
趁着池朝洗澡的空档,陆戈把行李箱的东西都给翻出来放好。
其中工作相关的东西全部扔去书房,忙活完一通后往沙发上一瘫,眼睛一闭直接就睡着了。
池朝把他喊醒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陆戈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肚子上还搭着个小毛毯。
“进屋睡吧。”池朝蹲在茶几边上把垃圾桶里的垃圾袋给扎上口,明天出门好拎出去。
陆戈也不动弹,就歪着脑袋看池朝忙活完。
“哥?”池朝站起来,躬身看着他。
“哎,”陆戈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有点困。”
池朝皱了皱眉,抬手覆上了陆戈的额头。
他怕这人一通折腾又发烧了。
“没烧,”陆戈笑着把池朝的手打开,“飞机上忍着没合眼,困的。”
“那你快睡,”池朝把他身上的毯子拿开,“客厅空调关了,一会儿得热。”
池朝身上的短袖似乎有些年头,白色的布料被水洗得又薄又软,领口卷着边,弯腰时大咧咧地挂在脖子上,能看见少年一截舒展着的锁骨。
“弟弟,”陆戈掰着池朝肩膀把人拉近了些,“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他能闻到淡淡的柠檬香气,和他身上一样,是沐浴露的味道。
池朝被迫弓着腰:“嗯。”
对于一个一米八好几的大小伙子,这种和沙发高度齐平的弯腰实在有点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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