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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不会了。”
她未再迟疑,昂首离去,终没看到女子落寞的眼神。
“梁贞,愿你安然无恙。”
……
应织初捧着衣物走出内院,便听见急匆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她灵犀一动,瞬间回身,果然那个脸蛋白嫩的小丫头喘气扶腰看着她。
她便忍不住,“柔水?”
柔水微声轻嗯,抖了抖手里的披风替她系上。
寒飘的风,小丫头红着眼,忸怩解释,“夜间风凉,你若得了风寒,过给小姐怎么办?”
应织初后退两步,捧着托盘腾不开手阻止她。
柔水见此忍不住急眼,哀怨看她,“都是女子,你躲什么?”
“旁人看见,终归不好。”
她想了想,那句:你放心我不会过给你家小姐的,因我以后不会再来了……
还是忍住没说出来。
小丫头浑身的花香绕在四周,手指利落地替她系着披风,应织初身上凉意立时散去,心尖微微暖热。
她垂眸不语,不想解释是因为自己体质有异,不愿与旁人亲近,可终究没说出口,害怕会吓着这姑娘。
柔水强硬替她系好,心里顺眼了三分,可还是恼了她的话轻哼一声,扭身跑了回去。
满脑袋的翠玉钗环,跑起来呤叮动听,熟悉又陌生。
“我……”应织初望着她的背影,心生内疚。
——
九月十八
今儿的天气并不好,天色灰沉,垂雨纷纷。
晚秋的雨多少有些寒意,在调上几缕寒风,萧凉四起,虽刚迟暮,街上行人已然稀少。
唯远处那顶蓝布轿子略招人眼,四抬轿子晃晃悠悠挤进小巷,轿夫连寻带问才找到了地方。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冷雨,叩响门环,粗着嗓子喊道:“初儿姑娘?!”
他喊了三声,便退到一旁等待。
来时老’鸨交待了,这姑娘是离国有名乐师,自己须得小心周到才是。
身上裹挟着寒意,轿夫抖了抖浑身冷雨,便听见木门吱声打开,他抬头一瞧,便震愣在原地,仿佛浑身冰凉已是不知。
女子撑着的伞帘微微抬起,露出半张遮盖白纱的面庞,她娥眉微蹙扫了眼轿子,歉意轻语,“久等了。”
轿夫盯着这张遮了半面依然绝色的面容,咽了咽口水,赶忙道:“不久不久,小的才刚到,是秋水嬷嬷让小的来接您……您请上轿吧。”
应织初微微颌首,她自是知道,幸而今个下雨,那些邻居未出来散步,不然她这一身女装着实难以解释。
她收起油纸伞,进入轿内。
随着轿子抬起,她心间的颤抖越发沉重。
这是她归来后,第一次以女子身份面对那些都内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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