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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窗户纸关系（第1页）
宇文昭德起身拿起两只茶杯，又从书架上取出一罐未启封的新茶，冲了两杯茶放到办公桌上，望着包文说道：“包主任说的对，今天难得有一点闲空，我们俩就品味品味人生。”
包文终于又笑起来：“这个态度才是对的吗？我来给你揭秘一段鲜为人知的旧事，故事的主角就是今天的这两位当事人。”
包文嗅了嗅茶杯中散发出来的清香，开始说起魏琴和电视台的一些旧事。
“五年前，台长知道市政府副秘书长刘伟和魏琴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关系后，他便将魏琴刻意安排到电视台的社会观察栏目做主持人。他知道社会观察栏目做的好，就必须捅破点什么老百姓关心的东西。但是捅的不好就会不一小心捅到马蜂窝，他可不愿意捅马蜂窝，让自己搞得焦头烂额。”
“包主任能解释一下，什么叫窗户纸关系吗？这也是网络流行语吗？”
“这不是网络流行语，是本主任概括出来的一种社会关系模式，所谓窗户纸关系，就是不捅破便是一种暧昧关系，捅破了就是一种正式的关系，不一定在情人间使用这种概念，是可以广泛运用的。你不觉得很多关系都存在这种窗户纸关系吗？”
“哈哈，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魏琴在主持社会观察栏目时，恰逢一场全国性的环境污染治理行动正在深入开展。魏琴以一位市民写给栏目组的群众来信为线索，采访了解到位于市郊的一家化工原料生产企业有违规排放污水的问题。几经周折终于被她拍摄到了该企业超标偷排污水的违法事实。”
“魏小姐还真有点记者的勇气。”
“节目制作也非常顺利，只是播出的时间尚未最后确定，她还准备以手中的素材制作几期后续节目，并结合全国环境保护执法行动，采访市环境保护部门及政府有关分管领导。”
“她这是要捅马蜂窝了？”
“为仅仅是捅马蜂窝，还可能引发官场地震。这期节目一旦播出，这家化工企业肯定会陷入到环保风暴之中，甚至会危及到这家企业的生存。从自己的渠道得到了消息的企业负责人孙某顿时慌了手脚，连夜找到市政府的分管领导，想请领导出面阻止电视台的节目播出。结果不仅没有从领导那里得到保护和安慰，反而挨了一顿臭骂，碰了一鼻子灰。”
“领导也不是一个企业主可以随便搬出来的，孙老板还是不懂规矩啊！”
“孙某没能得到领导的支持，但他不可能坐以待毙，像他这样的企业老板，哪一个没有自己看家的手段？平时重金结交的三教九流，就是关键时刻翻出来保命的底牌。”
“这就是市井原则，是法律规则之外的东西，也是想钻法律和政策空子的一种手段。”
“从领导家里出来，孙某掉转车头去了避风湾酒店，这是全市名流经常出入的场所。酒店内有十处不同的电梯通道，除了底层是大众消费的场所，第二层满足一般白领阶层聚会需要之外，三层以上的每一个包间都是独立的，不会与其他客人发生相互碰面的场景，隐蔽性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所在。”
“我也听说过避风湾的老板非同小可，不知道这个湾湾里的水究竟有多深啊？”
“避风湾酒店的老板包风是孙某的铁哥们之一，包风不仅是这家酒店的老板，还是市工商联的副会长。酒店是他的实业，也是他结识各路人物的社交平台。”
“这个包风我有耳闻，听说他喜欢结交江湖朋友，也喜欢为找上门的朋友摆平各类大灾小难，因此朋友间便称其为包爷。三教九流各色人等，只要见面后相互之间提及包爷，便自然而然有了一种加深了解与沟通的方式。”
“魏琴作为本市社交圈的名媛，自然也是包风的座上宾。孙某找到包风后，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来意，包风略作沉思，便满口答应了孙某。他知道这件事，几乎关系到孙某那家化工厂的生死存亡，自己这个时候出手，孙某日后一定会对他感恩戴德的。”
“看来这个包风平时积累下来的这种广泛的人脉，到了待价而沽的时候了。”
“包风亲自开车将魏琴从她家里接到了酒店，从包风在酒店的专用车库中直接进入了电梯，到达了顶层的包间。魏琴睡眼惺忪地进入包间后，瞬间便明白了这场饭局真正的目的了，因为化工厂的老板孙某正恭恭敬敬地站在包间的门口等着迎候自己。”
“平时投饵，此时下钩了，呵呵。”
“魏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犹豫之间，包风却轻描淡写地挽起她的胳膊说道：‘来来来，都是包风的朋友，既来之，则安之。人在江湖，谁能躲得过不测风云。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今晚是包风做东请客，你们俩谁也不许中途离开。要是肯给我面子，就尽兴而饮，不醉不归。’”
“一句江湖道尽人生，看来魏小姐只能随波逐流，身不由己了。”
“包风知道魏琴的酒量，所以才说出这句话来。魏琴见无法推辞，索性放开来喝酒。酒过三巡之后，她知道必须要给包风一个面子，也要给孙某一个交代，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和包爷解释清楚，这件事既不是我这个记者要找的，也不是台长要做的。完全是因为有人举报孙总而起，又正巧遇到了全国性的环保执法行动，自然而然便会受到各方的注目。孙总想善了，不是我能决定的。所以，孙总你必须要有思想准备。’”
“既是打退堂鼓，又是在敲边鼓，这个魏小姐真是不是等闲之辈，难怪会在交际圈里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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