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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怜立刻摇头,道:
“你先去孙小姐那里吧,我这里自己可以的。”
秋容:“那公主先洗着,奴婢过去看看就回。”
“嗯。”
-
裴词安沐浴完,换上干净衣裳从偏房出来。
他左右看了看,没瞧见秋容的人影,略一犹豫,走到正房门口,想着在门外给沈若怜说一声,自己先去前厅给母亲报个平安再过来看她。
然而他站在门口,一连叫了好几声公主也没人应。
他估摸着兴许是沈若怜泡得太舒服睡着了,而秋容又去了别处,便不打算再叫她,想着自己快去快回,路上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打定了主意,才转了身,身后房间中忽然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落地的闷响,声音不大,在这安静的院中却异常突兀。
裴词安脚步一顿,心里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又倒了回去,一边敲门,一边大喊公主。
可门里面除了方才那一声之外,又恢复了安静,根本没人应声。
裴词安心里着急,又不能贸然踹门闯进去,在门口喊了片刻,他想了想,立刻掉头往院外疾走出去。
-
裴词安方才喊那几声,晏温在隔壁院子也隐隐听到了,他正和秋容一起打算出去看看的时候,裴词安已经闯了进来。
晏温心里猛地一沉,“何事?”
裴词安神色焦急,来不及走到跟前,匆匆对着太子行了一礼,急道:
“公主、公主似乎不太好!”
晏温联想到方才裴词安的叫门声,心里瞬间明白过来。
他下颌猛地一绷,眼底骤然浮起一丝沉色,看了秋容一眼,冷静道:
“你先回去,给公主裹好衣裳,孤随后就到。”
秋容早已慌得六神无主,听了晏温的话,立刻应下,急匆匆跑了出去,连出门时带倒了门边立着的扫帚都没察觉。
见裴词安也想随秋容一道过去,晏温沉声叫住了他,“裴卿,你且等等。”
裴词安脚步一顿,随即明白过来,心底不由觉出一丝唐突。
他无声地扯了个苦笑,暗道自己失态,捡起那支扫帚,乖乖退了出去,等在门外。
吩咐完一切,晏温转身走到里间。
老大夫正从孙婧初手腕的穴位上收着针。
“公主怎么了?”
孙婧初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还十分苍白,说话声音也十分虚弱,微微凝起的秀眉竟瞧着有一种雨打海棠的脆弱美。
晏温站在门边,压着眼睑,晦暗不明的眼神落在她脸上,定定看了她一瞬,却并未对她的话做出回应,转而看向老大夫:
“劳烦老先生随我去隔壁走一趟,舍妹情况似乎不太好。”
太子的语气敦和恭谦,说出的话也平易近人,然而细听之下,却能察觉出那平和语气中流淌的威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
老大夫是寺庙里的道医,医术斐然,脾气却倔得像头驴,平日里便是天王老子来请他看诊都要看他心情。
可他偏偏打心底里敬重这位品貌高洁的太子殿下,在他面前丝毫没有拿乔,听他说完,急忙整了药箱快步走到门边,恭敬道:
“殿下前头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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