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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纵容地任她表露自己的愤怒,他半垂下眼,目光清亮地看着她:“有何区别?”
皇后一怔,被问得一片茫然,手不自觉松开来。
皇帝的语气平淡得几乎听不出任何喜怒起伏:“事后回想,似乎是二哥尚未出殡,满宫仍挂白的时候,偶然听见不知哪个宫的內侍感叹,说我和秦王颇有五六分相似,对先帝也是个慰藉。我心脏突地砰砰直跳,这句话就此在我心里埋下了种子,一日一日生根发芽。再后来,身边仿佛总有宫人內侍感叹,说我走路的背影像二哥,沉思的神情像二哥,字字句句,令我本就发热的头脑越发混乱,稀里糊涂就误入了歧途。一路上也总有人相助,利我错得更远。时至今日,我仍不能肯定是否真有人有意为之,这个人又到底是谁。但即便真有此人,那也是我自己先存了居心才使他人有机可乘。再者,无论是他们中的谁,以当时的情势发展,只要再推一把,造出我谋害二哥的证据,我就当真万劫不复了。这般说来,或许还得感谢那人手下留情。”
果然他心如明镜,早将一切看透,甚至已经超脱事外。但皇后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可他们将你的一番孺慕情怀肆意玩弄于股掌,还离间你和先帝的父子之情。”
皇帝突然短短地笑了一下,满是讽刺的意味。皇后听出他笑的竟是最后四个字,不由呼吸一窒,沉默了下来。他是个内敛的人,如同博大而平静的海面,安静从容得过分。尖锐偏激的情绪在他身上很罕见,一旦出现,无不意味着惊涛骇浪,狂风暴雨。从前他的种种失态都因她而起,但今晚,困在海心的巨兽终于得以释放,朝海面探出黑暗的触手。
“这场闹剧终于让我得以从炙热回归冷静,看清自己在宫中乃至整个大乾的位置。”皇帝话接前言,“虽然丑态毕露,但宫中对我母子一向不甚关注。加之不久便是太子大婚这桩大事,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我的事就如小小一朵浪花,知者不众,没有格外掀起什么波澜,也算侥幸了。”
“且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还有一桩由此而生的幸事,琴。”
他手指轻轻摩挲琴囊的肩带,语调逐渐缓慢而追忆,有一种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虽是因别有用心而学的琴,却有相见恨晚之感。我自幼少友朋,暇时只有书卷为伴,字里行间虽有良师益友,却终究寂寞。那件事之后,日日困于斗室之中,满腔羞愧愤懑无人可诉,便只能寄情于琴,霁月和良臣是我唯一的慰藉。时日渐长,忽有所得,有如又通了一窍,以琴曲与前人与天地万物相通,或惺惺相惜,或感慨领悟,更似开了一扇窗户,看到这元极宫外的世界,浩渺烟波中,泛舟天地间。那时方知,生于皇家是命,但此生是在这窄仄宫城里贪婪厮杀,亦或将目光望向宫城之外的远方,皆由自己。”
记得文贤太子妃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皇后点头道:“大嫂与我说起过,你曾经的愿望是踏遍万里河山。”也说过他琴道领悟之深是她生平仅见。
皇帝眸底的光格外深沉悠远:“这宫城里凤子龙孙拼了命争山河之主。但其实山河并无常主,多则数百年便又换了别姓。人一生只有数十载,想登顶创一番伟业便去争,若无那雄心,又何必随波逐流卷入其中。所以我做了许多准备,定下数年的计划,只待文贤太子登基,朝局稳固后,便背着我的琴,隐姓埋名,以一介布衣身份开始漫漫行程。”
“如此倒也落个清静自在。”皇后哼了一声,显然还在憋气。
皇帝忽而忍俊不禁,低低地笑起来,神思中萦绕不散的郁结都仿佛淡了许多:“是不是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想出理由赞成?”这番话里所表达的向往,与他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两相对照,明显是事与愿违。而其中所透露的淡泊与无争,更非一个肩负国家的帝王该有的特质。她的性子飞扬洒脱,喜欢锐意进取。避世无为的念头在她看来该是不思进取的丧气话才对。
皇后撇嘴:“我赞成不是理所应当吗?你又不是自暴自弃,而是真心向往之。天下大道浩浩荡荡,只要是认真思考,努力前行,哪条路不是走。”
皇帝楞了一下,笑意渐渐浮现在眼底。“对。”他说,“你说得对。”
但笑过之后却是更深的落寞,当初的心向往之走到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却连叹息都好像不应该。
或许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继续道:“再后来十六岁封王开府,离开宫禁,束缚少了许多,我便开始四处游玩,过了两三年隐士般的闲淡日子。在皇济寺认得了那位老法师,便常与他一处弹琴论道,无所不谈,受益良多。直到那日,宫里突然传来消息。太子薨了。”
两人的心都随之一沉,这件事几乎是一个巨大的转折点,从这一天开始,宫内宫外,朝野之间,无数人的命运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也包括他们。
“那天,长信殿命人送来了一卷上品琴弦,说赠与我配良臣琴。”
前尘皆已明,这个举动真正的意涵皇后岂会猜不出:“太子亡故,他没有后人,皇位的继承人便是你,长信殿想要兄终弟及,你就成了唯一的阻碍,她这是暗示你退步让贤,俯首做臣子。而你当着来人的面亲自把琴弦换上,即是答允了她。”
可这卷琴弦生生把良臣当初的寓意来源又点透一番,何尝不是给人难堪。长信殿分明有无数更温和的方法,却非要旧事重提,谁又能说这不是羞辱和警告呢。
“我原以为先帝与长信殿已经谈妥才有这个结果,自是欣然接受,并无异议。谁知圣旨紧随而来,命我携琴入宫。”
皇后心中发紧,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她知道最要命的地方来了。
但即便是她已有准备,现实却远比她料想的更残酷。
“在琴室甫一见面,先帝便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杯毒酒,或者亲手毁了霁月良臣。”
“什么?!”皇后的声音带着颤意,她的心像被突然撕成碎片,痛楚难当,不知是因为那用来威胁的毒酒,还是毁琴的残酷命令,也许兼而有之。
“他为何要这样?!”她万分不解。
皇帝看着她,平静道:“因为只有做臣子才需光风霁月,为帝皇便要阴谋阳谋集于一身,睥睨天下,不可有半点臣服之心。先帝对我更换琴弦的行为大为震怒,他说,我是他唯一存活的子嗣,唯有我登基为帝,他的血脉才会在大乾皇位上一代代传承下去。但若我一味沉迷琴道喜好山水,心中无斗志,便绝不可能赢得了这天下。除非我绝了甘为人臣的心,绝了爱琴之心,否则他宁可亲手结果了我,免得我日后凄惨败落,丢他的脸。”
皇后只觉无比荒谬可笑,更觉得万般委屈,心脏跳得猛烈,却因为憋闷而格外沉重,让人恨不得划开胸口让它跳出来:“当日给你霁月逼你表态做忠良臣子的是他,后来逼你亲手毁掉霁月的还是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到底把你当什么了?难道他不知道你喜好琴道,与琴为友,逼你毁琴便是要你亲手杀掉自己的挚友吗?”若是她爹要她亲手毁掉自己的弓箭,便如逼她杀掉生死相托的同袍,光想想都痛不欲生。
风吹得他衣衫在空中摇动,清瘦修长的身形却始终站得笔直。“其实先帝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明白霁月的含义,知道我斫良臣表明的心意。也知道我喜爱琴道,正因为知道,他才一定要让我亲手毁琴。若是做闲散王公,寄情山水心无大志自然是最好。一旦要君临天下,那些从前的优点就都成了罪不可赦的缺点和弱点,必须斩草除根。所以他快刀斩乱麻,让我亲手了断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皇帝清醒得近乎麻木,“他没给我多少时间考虑。其实不必考虑,在性命与琴之间,我自会选择前者。所以那天,我按照他的吩咐,用竹钉将良臣钉入墙内,再用斧头将霁月劈成碎片,烧成一堆灰烬。琴室的地上留下了一团焦痕,那就是霁月最后的痕迹。”
先帝的作为让皇后越听越怒不可遏,心里燃起一把烈火,简直想杀人,却又有一股说不清的悲凉从头顶落到背心,冷热两重天,简直难受得反胃,
他抬手指着前方,问道:“要去看看吗?它是陪伴我最久的一张琴了,声温劲雅,音色极好。”
皇后一惊。她一直专注听他说话,根本心无旁骛,经了提醒,竹林巨大的沙沙声这才传入耳中,登时头皮都有些发麻。她蓦然回首,惨白月光下,无数条凤尾随风而动,赫然露出深处掩映的一座秀雅竹楼。
原来他们早已到了目的地,一直就在竹楼不远处说话。但她如今看着这小楼,却像是一座坟墓。阴森又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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