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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姜笛儿便接到了狱警的电话。
探监会见室里,隔着玻璃,姜笛儿和宁瑷对坐着,通过监狱提供的电话沟通。
然而两个人虽然都拿起了电话,一时却都没有开口。
过了几分钟,姜笛儿见宁瑷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便先开了口:
“如果你没有事找我,我就走了。”
宁瑷好不容易才申请到让姜笛儿来见她,忙出声:
“等等。”
她声音沙哑,神态有些癫狂,一双眼睛看人时会带给对方非常不好的感受。
姜笛儿微微皱眉,等着宁瑷开口。
宁瑷这次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便道: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的……”
姜笛儿面对宁瑷,并不掩饰自己的态度:
“一开始确实不打算,但当狱警给我带话,说你在监狱里自残只是想见我一面,因为有关梦镜的事想要和我说,我就来了。”
宁瑷笑了起来,突然道:
“我们好像从没有这么冷静地面对面地聊过。”
“是你没有给机会。”
“是我?不,是你!我现在才知道……”
宁瑷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但随即她似乎想起了自己是在监狱,如果和人会见时情绪过于激动会被强制带走,便强令自己冷静下来,表情因为极力在控制情绪便变得有些扭曲。
宁瑷未说完的话足够让姜笛儿感到疑惑:
“你什么意思?”
宁瑷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随即她的眼睛里居然泛出了泪花:
“我以为我可以靠着那些梦改变什么的,结果什么都没有做到,甚至因为我,才让你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轨迹上……我真的太可笑了,对不对?”
姜笛儿听不懂宁瑷的话,冷声道:
“如果你打算接下来和我讲话都用这种云里雾里的方式,那我想我不必多听了。”
因为根本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宁瑷伸手用力地抹了一把脸,将滑落到脸颊上的泪水尽数抹去,同时也将嘴角那不正常的笑意抹平。
随后她才看向姜笛儿,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和认真,她压低声音,语出惊人: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姜笛儿愣住,只感觉有巨钟被敲响的声音响在耳边,又似是惊雷。
宁瑷见姜笛儿这反应,心理诡异地平衡起来,接着又说出了一句惊人的话语:
“薄越也不是。”
说完,想了想,似乎是觉得不够严谨,又摇头补充道:
“不能说不是,应该说,你和薄越都不能彻底算是。”
姜笛儿听着宁瑷这“惊世骇俗”的话,脑子里却想起自己之前做过的那几个奇怪的梦,冥冥中似有所悟,却一时无言。
宁瑷在监狱里待得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做了不少离奇的梦,但醒来后便记不太清,直到前几天,她再一次梦到了姜笛儿在宴会上被宁琤介绍为自己亲生女儿的那一幕,才彻底明悟了四个字——
宿命轮回。
如果最初她没有因为那个预知的梦境而百般针对姜笛儿,那么姜笛儿就不会走到她梦里原本所预知的结局。
兜兜转转,是她自己把自己害到了如今的地步。
但若非如此,她可能也不会从琐碎的梦境中如今探寻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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